红福豆在玩滑梯。
只用了10分钟,一个8岁漂亮女孩快速光盘,吃完还满足地抹抹嘴:“鱼好吃,萝卜不好吃。”昨天中午,杭州市民政局未成年人保护中心,午饭时间到了,当天的菜有鱼、大肉、萝卜。
扎着麻花辫,戴着亮闪闪的头箍,她开心得手舞足蹈。住进来半个多月,这个漂亮女孩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画画、看书、跳绳、玩球……生活阿姨们都很喜欢她,因为她嘴甜,伶俐。
红福豆是她自称的名字。她说自己8岁,演过电视、电影。“我是演员,不是群演,以后要当像杨幂那样的演员。”女孩说。
可是对于父母,她只字不提,回答“不知道”。而她口中那个名叫“露露”的姐姐被民警带走了。她则是被民警送过来的。这个8岁女孩也成了未成年人保护中心工作人员的一块心病。
她真名叫什么,父母在哪里,和她一起偷东西的露露又是谁,究竟她身上发生过什么……这个8岁女孩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待解。
自称拍过戏,写下姓名“吴雨桐”
还想当杨幂那样的明星
喊她“豆豆”,女孩会欢快地应一声。她说,“红福豆”是露露给她重新取的名字,因为好记。而自己真实的姓名,豆豆摇了摇头不作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吴雨桐”。
她自称上过幼儿园,在萧山上的幼儿园;也读过书,在东阳读的,但一年级没有读完。本来想到杭州来上二年级的,可是没有学校愿意收她。
从她有记忆开始,露露就已经存在了。“带我的时候,她有20岁吧,现在都老了。”红福豆说话很老到,一点不像一个8岁的女孩。她直接喊露露名字,但是并不清楚自己和露露的关系。露露带着她在萧山、杭州、横店一带生活过,按照她的说法,她们还一起去过广州、上海和北京。
“露露对我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她说,好的时候,露露会给她买好吃的,比如她最喜欢的巧克力,也会给她做饭吃,虽然红烧肉总是烧糊,还会带她去批发市场买衣服;不好的时候,露露会打她,用高跟鞋踢她的膝盖。
两个人租房住,露露会打零工,打包快递,贴商标,赚点钱养活两个人。“在批发市场里她给我买衣服,露露的眼光很好,我最喜欢那时候的她。”
在红福豆的讲述里,露露带着她去过横店,那里有很多剧组。“我演过《hu nao gan tan》(据发音),是演一个小狐狸。”在2017年上映的一部名叫《狐闹干探》(记者据读音检索)的院线电影,确实出现了红福豆的身影,她饰演小时候的女主阿离,虽然出镜时间只有短短几十秒,但演职表上确实清楚地出现了“小阿离红福豆”的字样。
不仅如此,红福豆还说自己曾经和吴秀波演过戏。“他演司马懿,我是司马懿的孙女。我穿着白衣裳,跪在地上哭。”她说得有模有样,甚至将剧里的台词都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这个戏,我还拿了1000块,都给了露露。”至于台词,她说都是露露一句一句教她的。
这个女孩喜欢唱歌跳舞。她会唱陈慧琳的《记事本》,也会唱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她说她要当一个像杨幂那样的明星。
她说爸妈总吵架
民警发现她和露露一起偷手机
在交谈过程中,女孩的情绪不是特别稳定,时而很亢奋,时而很低落。
再一次提起家里人时,她说“爸爸妈妈总是吵架,爸爸被妈妈逼烦了,连舅舅舅妈都走了。那个时候露露也在家里。”
但是家在哪里,女孩摇摇头,只说“我们坐火车来的,坐了好几天才到这边”。
那么她嘴里经常提及的露露,究竟是谁?最早发现红福豆和露露的是下沙白杨派出所。该所陈警官说,红福豆和露露是11月4日晚8点多被杭州电子科技大学保安抓到的。
“露露自称是她的姐姐,露露跟着她,让她去偷学生放在球场边的手机。”
陈警官说,两人之前已经偷盗过好几次了,学校保安也对照监控记下了她们的体貌特征。“当天,保安发现她们又进了学校就暗中跟在后面,看她们再次偷盗手机后,当场将两人抓住了。”
审讯中,露露自称与红福豆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她从小就把妹妹从老家带出来,这些年姐妹俩相依为命,且两人从小就是黑户,没有任何身份证件。继续追问,露露就开始胡言乱语。“她一会儿自称王母娘娘的女儿,一会说是白雪公主,还说自己是窦娥。”
目前,露露已被白杨派出所依法刑事拘留。“我们正在对她进行精神鉴定。”而红福豆,民警只得先将她送往杭州救助站。
想露露吗?“嗯,还行吧。”她低声回答。当时,看到露露被民警带走,红福豆哭了。而被警察送到杭州救助站的时候,红福豆随身带了一只小包,里面只有一把美工刀、一支口红,一支眉笔和两瓶过期的酸奶,没有任何和身份相关的信息。
为了尽快帮红福豆寻找家人,公安机关已采集了她的DNA血液进行比对,但目前比对结果还未出来。这些天,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也一直努力在寻找红福豆的身份线索,查找她的户籍、家人,截至发稿,还一无所获。
如果你见过红福豆,或者知道她父母或亲人的信息,也请提供给我们或者联系警方。(通讯员 潘辉本报记者 杨茜 杨渐 文/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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