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惨淡,朦胧的睡意交织着清晰无比的想象,把自己幻化成一朵开在梦里的野花,摇曳了冷却的温度,在这个冬天,思绪便有了一丝凉意。
月光透过窗帘,瑟瑟发抖,藏在被窝里不敢露出黑黝黝的脸,甚至比黑夜的黑还要黑。摸遍只剩呼吸的身体,等待灵魂带走自己,畅想在夜半的时候,追逐在没有光华的胜地。胜地,是所谓的形胜之地吗?还是匆匆而过,只留下经过PS修饰的一堆素描画?可我向往的地方,绝不是如此的喧嚣,而是原始的静谧,可以让我聆听微风的细语,花朵的浅吟……奔跑的步伐敲响沉寂千年的密语,经过的溪流,涉足的戈壁沙漠,都对我诉说一颗爱恋的种子,他们羞涩的眼眸,是一池碧绿的泉水,倒映我的影子,在寂静中显得越来越真实。这一切,都若似一场梦,梦在和月光独处的夜晚,看一时的繁华,赌一世的阑珊,在这个月夜即将开启未来的知觉,沉淀遇见过的情愫。如果月夜是我不可或缺的感情调节剂,那么,这个隐藏在心头的梦,就是惨遭遗弃的纯真,像是刚刚满月的孩子,被我裹在棉布里,丢弃在路边或是医院的药水里,那是多么的可怜啊!我的孩子,你幼小的身躯,是否承载着生命的意志?想把我变成一个麻木不仁的父亲,可是,梦——我的孩子,你洁白的外形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的手指,已经倍受污染的双手,不敢碰触你柔软的胸膛,害怕在你的心间抹上一层污秽,使你对事物的认识过于真切。我只能凭借着月光的月晕,远远地眺望,打量你眼中的新奇和愤懑,我流着泪向你挥手,做最后的别离。我是一个失去所有的人,只有月夜使我感到孤独,我很庆幸,也很感激,因为有了孤独,才能证明我是有思想的人,有着悲欢离合的感触,更有悲观与失落的态度,能够躺在枕头上遥望织女星,而不是木偶,只会傻傻地被人操控,成为逗人发笑的工具。
好久没有看见织女星了,是隐退呢,还是被牛郎带回家呢?如果都不是,那就是落在了我的梦里。我曾经也幻想在爱情,把自己描绘成身跨白马的平民,花光所有的积蓄,伪装一次王子,被纤纤细步的伊人所钟情。可我终究不是王子,即使骑上高头大马,也一无是处。我习惯了把缰绳拉在身前,手扶一把铁犁,长长的鞭子一扬,结实的土地就变得松弛,饱满的种子也就有了温床,能够美美地睡去四季。可伊人不问良田几亩,而是追问宝马几辆,我只好低头认错,老老实实地做回耕地的庄稼人。相濡以沫,转身不回头,曾经风化的誓言,早已成为现实的沃土,我只能斜躺在月夜,注视着牛郎挑担追求织女,被一条不长不宽的银河,拉开理想与现实的对撞,互诉思念。心所憧憬的火花,几时能够燃烧黑夜,让我在沉默中捏造一个美好的传说,留给陌生人一段佳话。夜色越来越沉,我也愈来愈冷静,妄想过后是黎明,是要我挺起脊梁扛住希望,度过这段最为黑暗的时光,我没有理由逃避痴想过后的惩罚,尽是勇敢地面对。我只有一个梦,珍藏在枕边的、关于事业,爱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