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红军坟 两位守墓人
文 王晓方 孙昶 陈宁
2016年4月4日,清明节。一大早,家住甘肃省天水市的赵安生匆匆赶往50公里外的娘娘坝镇李子园。李子园村是赵安生的老家,无论多忙,每年的清明节,他都要赶回老家,像爷爷在世时一样——到娘娘坝红军墓前,祭奠张辉师长。
赵安生的爷爷李逢春,当年掩埋了在战斗中牺牲的红二方面军十六师师长张辉,并用生命守候了这座红军墓半个多世纪。
李逢春:为烈士默默守墓半个多世纪
1936年,刚满18岁的李逢春在李子园小学当老师,住在村头的普华寺。10月的一天,听见阵阵枪响,李逢春赶紧跑到寺门口,就看见十几名红军战士抬着一位伤员直奔普华寺而来。由于伤势过重,还没走到普华寺,伤员就牺牲了。面对前来寻求帮助的红军战士,李逢春二话没说,找来两名村民帮忙,又卸了三块门板,在普华寺后的万人坟亲手掩埋了这位红军首长。李逢春不知道这是一个多大的官,但他记下了一名红军战士对他说的话:“老乡,这里埋着的是我们红军的一位师长,请你一定要记住,我们会回来迁走他的。”
这句话,李逢春记在了心里。此后,无论遇到什么状况,无论谁来逼问,他从不提起,他坚信:那些红军战士会回来迁走他们的师长的。
即便解放以后,李逢春依然保守着这个秘密,,盼望着有一天,那些红军战士突然就站在了他眼前。赵安生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看见的爷爷有时候怪怪的:一个人常常跑到寺庙后面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每逢清明节或过年时,一个人偷偷跑到庙后面的半山坡上烧纸钱……
就这样,李逢春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默默等待着,一等就是50多年。
1986年,张辉师长的战友、红二方面军十六师政委晏福生,以及陈明义、伍修权等老将军重走长征路,寻找失散的红军英灵。他们找到了李逢春,这时,李逢春才知道自己当年亲手安葬在李子园的红军师长叫张辉。
就在这一年,秦州区政府将张辉烈士遗骨火化,并迁到了张辉师长牺牲的地方——娘娘坝牡丹山,在此修建了烈士陵园。
从那时起,每年的清明节,赵安生和家人就陪着爷爷或来陵园扫墓或以家乡传统方式祭奠张辉师长。2003年,李逢春老人去世后,他的儿子和孙子们依然保留着这个传统和习惯。
就像2016年的这个清明,就在赵安生匆匆忙往往赶回老家的同时,他的二爸(二叔),也就是李逢春老人的二儿子李鹏也从外地赶回了李子园。
上午9点多,李鹏、赵安生叔侄,带领记者去找寻当年李逢春老人掩埋张辉师长的地点。一行人步行进村,穿过几条胡同,一座修缮一新的寺庙出现在眼前。赵安生介绍说:“这就是普华寺,当年爷爷就住在这里”。
由普华寺向南,很快就出了村庄。早春的西北,春寒料峭,草木尚未复苏,野外一片肃杀。沿着只能一人通过的小路,步行几百米,来到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只见李鹏直接奔向一个半人多高的土堆,在上面找到一块显眼的大石块,抬头看了看太阳,便向前走去,一步、两步、三步……走到第十步,他停了下来,对记者说:就是这儿,当年我父亲就是这样找到掩埋张辉师长地点的。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李逢生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记住掩埋红军首长的地点,一天也不敢忘,因为他答应了那些红军战士,将来有一天他们回来时,他要带这些红军战士找到他们的师长。
让李逢春老人欣慰的是,他在有生之年等到了这一天,更看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缅怀、纪念、宣传这位革命烈士。
娘娘坝村的高维汉老人就是其中的一位。
高维汉:二十余载甘做义务讲解员
离开李子园,采访组一行按照约定来到娘娘坝镇。78岁的高维汉老人和他的儿子高虎平已早早等候在路边。沿娘娘坝主路向东,没多远就走到了牡丹山下,到张辉烈士陵园还有一段陡峭的山路要爬。记者担心高维汉老人的身体,老人儿子说:“没事,二十多年了,老爷子每天都要去趟陵园,这条路早就走惯了。”
高维汉老人是娘娘坝村人,家就住在牡丹山脚下。1989年从娘娘坝信用社退休后,他每天去陵园义务打扫卫生,兼做义务讲解员。
“一开始就是觉得陵园没有专职看护人员,没人维护也没人打扫卫生,就天天过来转转。后来习惯了,一天不来,就觉得少点什么”。老人边走边说,虽然看上去清瘦,爬起山来一点儿不比我们慢。因为耳朵有些背,老人平时话不多,但一讲起张辉师长的革命事迹,就像换了一个人。“说了二十多年了,都记在心里了”高维汉老人这样给大家解释,“那时介绍烈士的资料少,人家问你,你也不能老是一问三不知啊。”从上世纪90年初起,高维汉就开始注意收集与烈士相关的资料,义务做陵园的讲解员。收集的资料多了,2003年起,他相继自费印刷了《张辉烈士和红军入陇》《长征日记》《血染青山,浩气长存》等几本小册子。
资料读多了,老人萌发了重走长征路的念头。这吓坏了他的家人,老人年岁大了、身体又不是很好,他能受得了一路的颠簸?但最后谁也犟不过老人。从2004年到2007年3年之中,在孙子的陪伴下,高维汉老人3次踏上长征路,穿过了四川、甘肃、陕西、宁夏等30多座县城和12个长征纪念地。回来后,他又埋头整理资料,撰写文章,并于2007年出版了第一本书《铁流万里》。高维汉老人说:“对革命事迹了解得越多,越觉得自己的责任大,越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为此,他还经常带着自制的27幅展板共计150余幅图片,前往娘娘坝、平南等秦州区部分乡镇的中小学,给师生们举办以《长征永远的丰碑——红二方面军在秦州》为主题的长征图片展览、作报告等,他本人也被聘为娘娘坝中学等8所学校的校外辅导员。
上午10点多钟,阳光洒满了整个陵园,站在“张辉烈士之墓”的墓碑前,高维汉老人一下子又找到了熟悉的感觉,他一字一句地给大家介绍烈士事迹:“张辉,男,湖南人,1935年11月由湖南桑植出发北上长征,后任中国工农红军二方面军十六师师长。1986年9月15日,烈士遗骨火化后安葬于其战斗过的娘娘坝牡丹山上。”
位于牡丹山半山坡的张辉烈士陵园简洁肃穆,面积不大,占地约300平方米。高维汉老人的儿子高虎平悄悄告诉记者,张辉师长的英魂早在1994年秋就迁到了天水市人民烈士公墓。但在娘娘坝,张辉烈士陵园每年都在维护,祭扫活动从未停止,高维汉老人以及娘娘坝的乡亲们一直坚持认为,张辉师长没有被迁走,依然在他们的身边,从未离去……
2016年4月1日北京市委《支部生活》杂志社采访组一行重走红军长征路,到娘娘坝、李子园采访。
(有关领导到秦州区娘娘坝牡丹山扫墓)
红军烈士张辉师长的守墓人
(李逢春生前留影)
80前一个漆黑的风雨夜,红军第二方面军在王震的率领下向北挺进。在甘肃省天水市秦州区娘娘坝的山谷中,第二方面军十六师师长张辉率部与国民党顽匪展开了一场殊死恶战,战斗中张辉师长英勇负伤,最终牺牲在李子园。一位年仅18岁的李子园小学教师李逢春(赵安生的亲爷爷)亲手安葬了张辉师长的遗体。为了等待红军警卫排长“胜利后会迁走师长的英灵”这一许诺的实现李逢春盼了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度过了50年,当年的小伙子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终于,他盼来了晏福生老将军,最终圆了他的梦想,为了这一天,他整整做了————半个多世纪的守墓人。
李子园大捷
1936年中秋,年轻的李逢春在李子园小学当教师。傍晚,红军分三队包围了驻扎在李子园的国民党顽匪,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激战,国民党部队溃逃。待枪声平静后,躲在普华寺的李逢春回到村里,看到在村头裴大家的门板上贴着一张红军的战报:歼敌36名,缴获56支枪,一架轻机枪。他立刻把红军打胜仗的消息告诉了村里人,村里人都高兴地奔走相告。第二天,红军又向两当方面挺进了。
恶战娘娘坝
不久后的一天,在学校批改作业的李逢春突然听到街上有急行军的脚步声,连忙跑到门外,看到一支有一百多人的队伍正匆匆走过,从着装上看,与前不久在李子园打仗的红军队伍一样。他们急匆匆赶过李子园向娘娘坝进发。李逢春心想,这支队伍又要打仗了。当时,娘娘坝有一个团的国民党军队,他们得到红军前来的消息后,便撤离到娘娘坝两边的山上。人困马乏的红军在娘娘坝牧丹山脚下做饭时,遭到敌军的包围偷袭,当场牺牲7人,在与敌人进行了大半天的殊死拼搏后,红军开始分批被包围。
义胆葬忠魂
第二天清晨,外面响起零落的枪声,李逢春寻声一看,只见20多个红军抬着一位伤员向李子园学校走来。问明情况之后,李逢舂得知伤员是这支队伍的首长,伤势严重,就急忙把红军领到普华寺后靠近山林的半山坡上,他看到伤员嘴唇干裂,就找来一杯热水给伤员喂下,并为伤员搽去了含在眼角的泪水。伤员吃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前和腹部,表示自己中了三枪,又特意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袋。当李逢舂找来第二杯水后,伤员已经牺牲。红军战士们正在向烈士脱帽致哀,个个痛哭失声,泪流满面。当时,警卫排长看到李逢春也站在红军队伍中摸眼泪,便问他能否找几个老乡和几件工具,帮助安葬首长,李逢春连忙答应着。他找到裴大、许保子二人说明事情缘由,给了二人一块银圆,让他们借来三把锄头、三把铁锹,将二人领到普华寺后的坟地,找了一块地方,开始挖墓坑。而后他来到村里,花了三块银圆买了三块木板一扇门板。当墓坑挖好下葬时,他看到烈士的脸上和胸前有不少血迹,就打来一盆净水和警卫排长把烈士的全身都搽了一遍。在整理遗物时,警卫排长从烈士左胸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李逢春依稀看到上面写着“不分昼夜赶赴岷县”。签名是军长王震。警卫排长收好命令条后,李逢春下到墓坑里,把三块木板铺在下面,红军战士用军毯把烈士的遗体包好慢慢放进坑内,掩埋好之后,又用石头垒了一个墓碑。安葬完毕后,警卫排长拉着李逢春的手问清姓名后说:“老乡啊,感谢你!记住埋在这里的英灵,是我们的师长啊!”说完对李逢春行了个军礼,就带领战士们向娘娘坝方向走去。李逢春在墓前站立良久,心想,既然排长说革命胜利后要回来迁墓,那我就一定要好好守护这座墓,一直到他来,于是他在坟墓上做了记号,并牢牢记住了位置。谁知这一守竟是50多年。
脱险伪政府
红军离开李子园二个月后,红军首领被安葬的事被伪县政府知道了,派人把李逢春带到了县政府进行了查问,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个名堂来。第二天,伪县长高得清亲自审问李逢春,他以革除李逢春教员职务并将其送去坐牢相威胁,但李逢春始终矢口否认埋葬过红军首领,幸亏县政府秘书董兴政从中通融周全,他才得以脱身。无奈之下,伪县政府对李逢春以“停发工资半年、通匪一事待查”处理。回家后,李逢春左思右想,决定把此事保密起来,直到红军回来。但每逢清明,他依旧偷偷地在烈士墓前烧纸叩头。我盼了多年,烈士的英灵终于得到安息 。
苦难的年代
1949年,李子园解放了,李逢春心想:这下红军该回来了吧?晚上,他来到那座守护了多年的墓前,跪地祈祷:解放了,红军要回来了,您的英灵也要回归了,这一天,我盼了这么多年,相信您也一样吧!然而,时光如梭,岁月如箭,结果又一年过去了,还是不见当年红军队伍的一个人来,李逢春心都碎了。
没想到,李逢春在旧社会曾当过八个多月的“伪甲长”,这事被翻出来后,李逢春自己却被“专政”了,。在被“专政”的25年当中,他与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一块儿挨斗。1965年冬天,社教运动中,积极分子脱掉李逢春的棉袄和鞋袜,让他连续两夜站在冰天雪地中,逼他说出埋在林中的是谁,不说就变着法子折磨他,又诬陷他私卖公有土地,最后把他家5间房屋抢走,才算给他留了一条活口。李逢春一家三代7口人只好挤在简陋的三间厨房里艰难的度日。
十年动乱中,造反派硬要他承认当年安葬的是国民党马匪的大官,听到这些对红军首长不尊的话时,李逢春在批斗会上气愤地说:“就是杀了我的头,我和裴大安葬的也是红军师长。”一场场的批斗、一场场的折磨,都没有使李逢春低头。而他体弱多病的妻子李玉田不堪忍受毒打含恨离开人世;大儿子因父亲经常被批斗而精神失常;二儿子在运动中摔伤后再没有得到医治而终身残废。直到1979李逢春才得以被摘掉平反。
梦圆在今朝
1983年,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李逢春终于盼到了这一天,省上有关领导来到李子园,找到了李逢春,他对往日的回忆与领导的资料丝毫不差,使得被寻找了48年的红军师长的英灵重见天日,省领导激动地说:“您老人家做了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啊!这些年来,您受委屈了。”他这才知道这位他亲手掩埋的红军师长名叫张辉。那年夏天,晏福生、陈明义和伍修权等老将军们重走长征路,寻找失散的英灵。在“罗堡战役”中失去左臂的全国著名独臂将军、张辉烈士的亲密战友、红军第二方面军十六师政委后任成都军区副政委的晏福生老将军来到李子园,找到了李逢春,他紧握着李逢春的手,激动地难以说出话来。在他寻找了48年的夜思梦想的英灵、在风雨同舟的战友墓前,老将军泪水涟涟,扑在张辉师长的墓碑前哭诉:“老战友啊!我终于找到您的英灵了,革命胜利都三十多年了,我才找到您,我心里有愧啊!”离开时,他满怀着深切的感激对李逢春说:“你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啊!”
1986年,娘娘坝人寻至李子园,迁走了张辉师长的墓。理由是红军师长是在娘娘坝牡丹山与国民党顽匪硬拼时负伤的,英魂应归牡丹山。多好的娘娘坝人啊!老人埋怨说李子园的人怎么不阻挡呢?每每想到这件事,李逢春便忍不住泪涌眼眶。
1994年,天水市秦州区政府将张辉师长的英魂迁进了天水人民烈士公墓,李逢春老人也圆了他半个多世纪的梦想。
1996年8月,天水军分区的首长带领解放军重走红军路,专程到李子园,邀请李逢春一道去红军英灵张辉师长的墓址前致哀,并给解放军讲述了当年红军的艰苦历程。
而今,李逢春老人逢人就高举地挥挥那双手说:“我这双手六十多年前曽给红军师长擦过脸,还安葬过那位先烈哩!”这已是老人一生中最自豪的事情。
李逢春老人的事迹传开后,许多老红军,老八路纷纷呼吁当地市,区、乡政府,希望把李逢春老人当做红军时期做过贡献的革命老人对待,给予他在乡老红军的优抚待遇,每月按期发放给生活补贴,以解决老人的一些实际困难。而家境贫困的老人说:“我只是做了一件我应该做的事,并不奢望市、区、乡政府和军区把我当革命老人来对待。尽管我的妻子已去世,两个儿子都有病或残废,但,天见可怜!总算还有个小儿子健康地在我身边照顾我,比起牺牲的张辉师长,我已经很幸运和非常满足了。虽然我为此受了多年的罪,吃了不少的苦,但我从来没有悔过,我觉的值!再说,我现在好歹还有几亩田地,春种秋收,也还过得去,就别再给政府添麻烦了,守着儿孙安稳的度过余年,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李逢春去世后,他的儿子李鹏,接着每年给红军扫墓,逢年过节按天水乡俗凭吊英烈。
编后:朴素的语言,无私的行动成就了这一段感人至深的人间佳话,难忘的历史、难忘的故事、更难忘的是这故事中流动着的人间真情和这故事的主人公坦露出来的真实情怀。一位普通的乡村老人,以他极不普通的经历,昭示了传统美德深厚的内蕴,也在一定程度上,让我们感受到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伟大。但不该仅仅只有感动。尽管,感动真真实实来自于文字之下和肺腑之中。对于那些一味斤斤计较,追求付出与所获相当的人们,是不是应该多一些思索,多一些对照?
张辉简介:
张辉,1911年1月出生于湖南省平江县,1926年即参加革命,192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4年随军西征。历任湘鄂独立团一营营长、副团长、十八师第54团团长等职。1936年7月,任红二方面军第六军十六师师长。率领全师爬雪山、过草地,1936年8月参加攻占腊子口战斗和陇南战役。9月在礼县马坞里镇与兄弟部队一起,全歼敌保安团,缴获军衣300套,长短枪60余支。南下攻克了两当省城,为红二方面军建徽、成、两、康革命根据地作出了卓越贡献。1936年10月,二方面军撤出徽、成、两、康根据地,挥师北上,十六师派出侦察人员,深入到娘娘坝,了解到敌军驻有一连人,部队首先决定派一连队伍,夜袭娘娘坝敌军,为大部队打通前进道路。10月5日,张辉亲率一连队伍到达娘娘坝,首先消灭了街上少量敌人,然后就向牡丹山冲锋。山上大部分敌人驻在牡丹山庙里,筑了碉堡,易守难攻。再加上敌人从天水搬来一营援兵,红军腹背受敌。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张辉即命令战士撤出重围。撤退到牡丹山脚下时,两名红军战士牺牲,张辉也身负重任。战士们掩护张辉撤离娘娘坝,黎明时分,到达李子园。由于伤势严重,光荣牺牲。在当地农民的帮助下,红军战士把张辉遗体埋葬在普华寺后山坡上。
独臂将军晏福生曾到李子园祭奠张辉烈士
晏福生(1904-1984),原名晏国金。湖南省醴陵县人。1928年参加醴陵暴动,同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西路军总部教导团政治委员。参加了长征。1936年失去右臂。抗日战争时期,任三五九旅政治委员。解放战争时期,任东北民主联军独立第一师政治委员,第二十八师政治委员,第四野战军四十七军副军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湘西行政公署主任,湘西军区司令员,湖南人民政府民政厅厅长,湖南军区副政治委员、第二政治委员,广州军区副政治委员、顾问。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
1983年春天,红军长征时任红二方面军第六军十六师政委的独臂将军晏福生以及伍修权、陈明义等一行,不顾年事已高,重总长征路,来到天水市秦州区娘娘坝、李子园普华寺后山坡,祭奠张辉烈士。晏福生和张辉是亲密战友,他们率领红十六师在长征中并肩战斗。解放后,晏福生被授予中将军衔,担任过湖南军区政委、广州部队副政委等职。老将军采摘了许多盛开的鲜花献在墓前,并脱帽鞠躬致哀,他含着热泪说,“张师长,我们看你来啦!”之后,晏福生一行又来到娘娘坝,登上张辉战斗过的牡丹山,重温当年战斗的情景,寻觅当年战斗的印迹。随行的中央新闻记录电影制片厂《重走长征路》摄制组拍摄了牡丹山及娘娘坝街景。此片随后在全国公映。这次,晏福生一行还特意看望了曾经亲手埋葬过并守墓多年的李逢春老人。
(原文刊发:中共北京市委主办《支部生活》杂志2016年7月下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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