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多角恋”引发的杀身惨案
1 18岁女孩殒命旅馆客房
4月24日,适逢周末,酒泉市区东南角的一家招待所里,客人稀少。当晚7时40分,一辆救护车呼啸而至,停靠在招待所门口。招待所的女主人、也是当班服务员的马女士,看见救护车不免心生疑窦。医护人员告诉马女士,招待所里有人喝农药后打电话求救,住在317号房间。
当天中午交接班时,马女士听交班服务员说,317房间的客人还要继续住,于是在午后续房登记了客人的信息。客人是一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马女士赶紧带着医护人员去敲317房间的门,但房门从里面反锁,屋内没有动静。马女士救人心切,来不及多想便用脚踹开房门。只见一身穿浅色上衣的男青年趴在床上,面带痛苦一个劲地喊着:“我难受得很,快救救我……”在小伙子身旁,还平躺着一名少女。
马女士见状立即报警,酒泉市公安局肃州分局南苑派出所民警随即赶到现场,医护人员确认那名少女已经死亡,将小伙子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
据小伙子供述,他叫吉布宇,系金塔县人,在酒泉市肃州区打工,那名女孩是他的女朋友荼丹,是他杀害的。他杀害女友后服农药自杀,但因难受打电话求救。
警方随后查明,死者荼丹,家住张掖市临泽县,是酒泉某学院2013届的学生,在校就读,事发前一天离校。
经肃州公安分局司法鉴定中心鉴定:荼丹系被他人扼压颈部窒息死亡。
小伙子缘何要杀害女友并自杀呢?
2在校女与打工青年热恋
现年21岁的吉布宇家住金塔县城,初中毕业后在肃州区打工,先在一家宾馆工作了两年,事发前在一家建筑公司打工。
2013年,18岁的吉布宇,一次偶遇认识了刚到酒泉某院校上学的女生荼丹。当时,荼丹还不满16周岁。接触几次后,吉布宇和荼丹确立了恋爱关系,荼丹的“活泼开朗”,让吉布宇几近痴迷,他觉得自己深深爱上了荼丹,也梦想着和荼丹谈婚论嫁,并带荼丹到他家见过了父母。
吉布宇的父母并不看好儿子和荼丹的恋情,曾以“荼丹还是个学生”为由提醒儿子,但深陷爱情漩涡的吉布宇全然不顾父母的意见,大有非荼丹不娶的决心。
一个是漂泊不定的打工仔,一个是涉世未深的校园少女,其间两三年里,他们有时候在吉布宇的出租屋互诉衷肠,有时候在招待所同枕共眠。为了维持这段不被别人看好的恋情,吉布宇靠打工挣来的钱入不敷出,有时候还向父母伸手要钱。
荼丹和吉布宇的恋情,在荼丹所在的学校已经不是秘密,荼丹的几个室友不仅见过吉布宇,而且相互有联系和交往。
尽管吉布宇对这段感情很认真,可是,荼丹并不像吉布宇那样看重这份感情。吉布宇发现,荼丹对他冷淡始于2016年春节过后,他耳闻目睹证实,荼丹移情别恋。
3女生怀孕竟与两任男友无关
靠自己打工的微薄收入,远远不能满足自己和荼丹热恋的花费,吉布宇虽然因为深爱荼丹而百依百顺,但荼丹还是产生了怨言,嫌弃吉布宇不好好上班,满身坏毛病。原本就没有根基的这场热恋,很快便动摇了。
2016年1月,荼丹在一名朋友的介绍下,结识了比吉布宇小1岁的打工青年闾世茂,虽一面之交,但拿吉布宇和闾世茂对比,荼丹觉得闾世茂更优秀。两人互留电话,但因荼丹不久放寒假回家而未曾交往,闾世茂也没有产生更多的想法,打工的日子照旧。
今年2月底3月初,荼丹假期结束返校前联系闾世茂,让闾世茂到车站接她。闾世茂把荼丹接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两人聊得很投机。此后短短两三天,通过手机和QQ联络,荼丹主动表白,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即使荼丹告知她和吉布宇的恋爱史,闾世茂也不计前嫌。相识仅半个多月后,闾世茂就按揭3200多元买了一部手机相送,并拿自己的身份证给荼丹办理了新号码。
荼丹另有新欢,决意和热恋了近三年的吉布宇分手,吉布宇不言放弃,有时和荼丹电话联系时苦苦相求,有时又以死威胁。荼丹在两人之间周旋着,周末大多数时间在闾世茂的出租屋约会。
就在闾世茂和荼丹确定恋爱关系不到一周的一天,荼丹在闾世茂的出租屋约会时说自己肚子难受,有可能怀孕了。闾世茂很清楚,即使荼丹怀孕,孩子也不是他的。但在确认荼丹怀孕后,闾世茂并没有打算结束恋情,而是想办法帮助荼丹堕胎。
也就是在那几天,荼丹与吉布宇相约见面,道出了自己怀孕的消息,且明确告诉吉布宇:孩子不是他的。
女友怀孕了,孩子不是自己的,吉布宇和闾世茂都心存疑虑,而荼丹在堕胎前先后告诉两个男友,孩子是她假期回家时和老家的一名发小发生关系时怀上的。
但两个男友同时向别人借钱,到医院为荼丹交纳了堕胎手术费。术后,荼丹疏远吉布宇,频频和闾世茂约会。
对于自己的这两段恋情,荼丹在室友面前毫不避讳。荼丹在新的恋情中沉迷,但杀身之祸悄然逼近。
4挽救爱情失败预谋殉情
荼丹移情别恋后,曾多次要求吉布宇不要再和她联系了。可是,吉布宇不愿意放弃这段感情,经常给荼丹打电话。
据吉布宇的母亲回忆,3月20日前后,儿子还给她打电话哭诉了自己的苦恼,说荼丹在他心中扎根太深,他没有办法忘记她。父母心疼儿子,赶紧前往酒泉找到了儿子,得知原委后还叫来荼丹询问情况。据吉布宇的母亲讲,荼丹临走时表示:如果吉布宇好好上班,她愿意继续和他谈恋爱。
之后,荼丹告诉闾世茂,她这次和吉布宇以及他的父母见面时已经把事情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和吉布宇联系了。而吉布宇一方面在极力想办法挽救他和荼丹之间的关系,一方面已经心生怨恨,悲观厌世,走向极端。
2016年4月22日晚,吉布宇在网吧耗了个通宵,于23日8时许前往以前和荼丹约会过的那家招待所开房,打算住两天。
23日是个星期六,荼丹一大早便去找闾世茂,在闾世茂的住所呆到12时许,然后出门吃饭逛街。其间,吉布宇打电话给荼丹,荼丹没有接,但后来回信息说,第二天打电话联系。荼丹和闾世茂当晚分手时告诉闾世茂,第二天她要去洗澡,25日再去找他。据闾世茂讲,荼丹当天的表现没有什么异常。
吉布宇的生日是4月26日,23日,他在招待所给荼丹打电话约她过生日,正在和闾世茂约会的荼丹不接电话还发信息说没有事就别打电话,语气冷淡。吉布宇想起往日对荼丹的种种好,也想起了近段时间和父母之间的一些摩擦,心生厌世情绪,于是预谋“殉情”。
4月23日下午,吉布宇从招待所附近的农药店里买来两瓶农药放到招待所,当晚继续去网吧。24日早,吉布宇回到招待所睡觉。中午时分,荼丹打来电话,随后从学校赶到招待所。
据荼丹的同学讲,荼丹24日离开宿舍时告诉同学,她要去给前男友吉布宇过生日,跟他一起吃饭。
在招待所,吉布宇希望恢复旧情但换来的是双方的激烈争吵。而早有杀心的吉布宇因情生恨,掐住荼丹的脖子,从床上到地下先后两次下手,荼丹在挣扎中停止了呼吸。事后,吉布宇平静地拿出毛巾为荼丹擦身,整理好荼丹的衣裤后出门,上街到一家手机店以1200元的价格转卖了荼丹的手机,让对方把钱转入他的银行卡。
返回招待所,吉布宇给父亲发出了两条信息,一条信息告诉父亲自己的银行卡密码,一条信息告诉父亲说他杀人了,并向父亲道歉。
安排好了自己觉得应该安排的事儿,吉布宇在荼丹的口中滴了几滴农药,然后吞下了剩余的敌敌畏农药,躺在荼丹的身旁等死。由于特别难受,他在半个多小时后拨打了120。
当日,吉布宇在医院经抢救而保住了性命。因涉嫌故意杀人罪,目前吉布宇已经被肃州区检察院批准逮捕。
一位律师分析认为,此案的发生并非偶然,少女的三角恋也不是唯一根源。原本是上学的年龄,却辍学而外出打工;原本是在校读书的学生,却过早地品尝禁果涉足多角恋情。而这些,都不得不引起人们的惋惜和深思。
(文中三名当事人均为化名。)兰州晨报首席记者董开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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