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新桥医院,得知儿子恢复良好,徐孝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屈渝钦的父亲屈明走失后至今杳无音讯。
51岁的徐孝兰与儿子约定,这场“硬仗”一定要打赢,若母子俩能成功闯关,都能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他们一定要努力生活,为了一个共同的约定:寻回儿子的父亲。
4天前,徐孝兰的肾源被成功移植到患尿毒症的儿子体内,当晚,这枚肾脏便已开始工作。徐孝兰如愿再给了儿子一次生命。她说,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作出的选择。
丈夫走丢了
儿子查出患尿毒症
徐孝兰个子不高,看上去很瘦弱,但语气有力,每天下午4点,她可以进重症监护室,去看看躺在里面的儿子。徐孝兰说,这一次,她要再给儿子一次生命。
“我们常年在广州打工,儿子几乎是自己独立长大的。”徐孝兰的老家在合川钱塘镇,儿子高中时,她和丈夫前往广州打工,之后,儿子独自在重庆上高中、大学,直到工作,懂事的孩子都没有让她操过心。
2004年,丈夫查出鼻咽癌,此后生活无法自理。徐孝兰在广州边务工、边照料丈夫的生活。2010年,丈夫受并发症的影响失忆了,这年冬天在广州走丢,直到现在都还未回家。
“我和儿子想尽办法要把他爸爸找回家,但他没能回来,孩子又出事了。”徐孝兰说,她没想到更大的不幸接踵而至。
2014年6月29日,在成都工作的儿子给她打去电话,语气沉重:“妈妈,我生病了,可能是尿毒症。”徐孝兰几乎瘫软在地,她连忙从广州飞回重庆。6月30日,儿子确诊尿毒症。
你能活下来
妈妈干什么都愿意
昨日,躺在重症监护室里,30岁的屈渝钦看着妈妈一直在笑。他说,本以为工作后挣了钱,就能带着妈妈一起去寻找线索,把爸爸找回来,可他做梦都未能料到,钱没攒够自己就病倒了,“造化弄人,我怎么能够出事,摊上的还是尿毒症。”
屈渝钦说,前年5月,他一直感冒,无论怎么吃药也不见好转,医生觉得不对劲,建议他朝着尿毒症的方向作检查,直到6月30日,正式确诊尿毒症。
屈渝钦能活下来,除了透析就只能是肾移植。医生建议,最好能寻找直系亲属,若有匹配肾源,就有一线希望。而父亲失踪,屈渝钦的至亲,就只剩下妈妈了。
“只要能让你活下来,我干什么都愿意。”医生的话反而让徐孝兰激动,“有什么比妈妈捐肾给儿子,让他活下去更容易的事呢?”徐孝兰说,打那之后,她一直在锻炼,只希望自己的肾能够与儿子匹配。不久,配型结果出来了,徐孝兰的肾源与儿子配型非常成功。
手术很成功
肾脏当晚就正常工作
母子俩约定,要一起活下去,打赢这场仗,一起去把儿子的父亲寻回来。
好事多磨,春节前夕,三军医大新桥医院泌尿外科的医生们作好了为屈渝钦移植肾脏的一切准备,徐孝兰甚至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但屈渝钦推进手术室后,却突然体温上升,手术被迫中断。母子俩一起在病房度过了2016年的春节。
2月28日,徐孝兰一大清早就从自己的病房里走到儿子的病房,“儿子,加油!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都必须活下来!”
再次醒来时,徐孝兰已住进重症监护室。不久,儿子也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我不能动,但我知道孩子被推进来了,只能隔着病床给他鼓气。”这一晚,刚刚摘除肾源的徐孝兰一夜没睡,她担心肾脏移植会出现排异反应,不断找话题跟儿子聊天。屈渝钦睡着了,徐孝兰还在自言自语。
令人惊喜的是,母亲的肾脏在儿子体内运转得非常好,医生说,经过一晚的观察,手术很成功,手术当晚,这枚肾已经开始在屈渝钦体内工作了,并在当天晚上分泌了3000多毫升的尿液。
人能活下去
要拼命赚钱找到父亲
“这对母子虽接连遭遇不幸,但非常坚强,而且对待生死的态度令人敬佩。”徐孝兰母子的主管医生唐伟说,目前,妈妈已经签署了器官和遗体捐献的志愿书,更多地,她是出于感恩。
徐孝兰说,很多好心人伸出援手,让她凑齐了配型费用和手术费用。但她担心万一手术失败,她和儿子谁都没法去偿还这份恩情,手术前,她签署了器官和遗体捐献的志愿书,在重症监护室的屈渝钦也表示,他也会把自己的器官和遗体捐献出来。
唐伟说,从医院目前临床上肾移植的效果来看,已经有人活了30多年了。这句话让母子俩很激动,徐孝兰说,儿子30岁尚未谈朋友,一方面要四处打听父亲的下落,另一方面他想拼命攒钱,可以有机会去四处寻回父亲,“只要人活着,就总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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