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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外国人为啥子这么痴迷四川话?——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岁末特别奉献《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以人文视角呈现文化流变,以“广播纪录片”的形式雕刻文化印记。方言承载着一方水土的文化基因,岁月流转,熟悉的俚语却正在改变。让我们一起,找回故乡的声音,续写缕缕乡愁。

四川“好巴适”截图

四川“好巴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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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腾讯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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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是有味道的,鲜香而醇浓,麻辣而清爽。这也是天府之国四川的味道。

在成都平原的市井街巷之间,“麻辣”与“温吞”形成鲜明对比,形成一种痛快淋漓的剌激;麻辣与安逸,又不露痕迹地交融着,形成了四川人特有的生活韵味。这份特殊的韵味也引来了一群漂洋过海的老外。

这些外国人为啥子这么痴迷四川话?——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

艾明,来自以色列。“我觉得这个地方非常巴适,非常舒服。”

这些外国人为啥子这么痴迷四川话?——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

江喃,出生在夏威夷生长在西雅图。

“我1998年1月7号就来到成都,本来就喜欢吃辣椒,来成都第一天就发现还有花椒吃,所以说,川菜的这个美食吸引力还是比较大!”麻辣鲜香的“饭的味道”也融入到四川的方言中。江喃说,连自己这个中文名,也跟“吃”有关。我觉得四川话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吃饭’, 有很多人问我你为什么要叫江喃,我看了很多美食节目,又要说又要吃,所以说南字加个口字旁特别合适。

留下艾明和江喃的,不单是成都的美食,还有那里巴适安逸的生活和那些具有市井幽默和智慧的乡音。

“我觉得四川方言非常有意思、非常好玩,有活力。比如‘噻’、‘啥子’这些都是经常能听到的,还有‘瓜娃子’,其实不一定是脏话,他也是喜欢人的一个怪称,就是你可以跟你喜欢的人说,你这个瓜娃子。”和以色列小伙艾明一样,美国小伙子江喃17年前来成都留学,在一次吃辣椒的比赛中,一口气吃掉56颗朝天椒,是四川火锅留下了他。

“小时候在美国吃了各种牛排、意大利菜、泰国菜、墨西哥菜,这些菜很多都有辣椒,但是都缺少花椒,所以我觉得这种麻味儿做法是菜品最大的区别。我最爱吃的就是麻辣火锅,后来有了一个想法,还不如自己开一家火锅店吧。”如今他的四川话,比自己火锅店里的员工还要地道,火锅店女员工一个劲说,江喃“没得啥子外国人的差别,一点没得”。

这些外国人为啥子这么痴迷四川话?——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

有人进川,也有人出川。作为我国劳务输出大省,近几年,每八个四川人中就有一个去外地工作和生活。乡音中的川味道,在行走中渐行渐远。

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一部《四川方言词典》的再版,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年轻人惊奇地发现,原来四川话是这样说的。“虽然我是土生土长的成都人,但是都不咋个用咯,但是这个书可以让我们看到很多之前,父辈用过的词,很亲切,有一种感觉就是身临其境回到原来的时候,他们是咋个生活咋个描述一件事情的,就像看到一个活化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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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轻人中的热烈反响,曾经参与编撰《四川方言词典》的四川大学中文系教授张一舟心中五味杂陈:“年轻人可以说语言方面已经断代了,他不知道,所以觉得新奇,觉得四川话原来还可以这么说,而且中间可能还包含了有故事,还有一些什么典故,还有得名由来。他们就觉得,还有丰富的民俗文化内涵很有意思,这倒是当初我们没想到的。”

主打“巴蜀文化”的老街宽窄巷子,本是川味儿最浓郁的地方,可在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中,想听到一声正宗的川味吆喝,并不那么容易。

这些外国人为啥子这么痴迷四川话?——致我们正在消逝的文化印记

四川方言的丰富内涵,如同灵活多变的川菜,同一句话,每个不同的韵尾,都是一味不同的调料,张一舟说,他的留学生们都知道,用不同的语气词去跟老师说话,表达的言外之意都不一样:

老师,下课了吗?——老师,下课吧!

老师,下课了噻!——早该下课了你怎么老不下课呀?

老师,下课了嗖?——是不是真的下课了呀?确认一下呗!

每天傍晚的五点开始,成都的车水马龙中,飞哥在收音机里给大家摆上了美食龙门阵。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回到成都,成为一名四川方言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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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天天念着家乡的川味道,他觉得,只有用地地道道的四川话推广四川美食,才是浓淡随心 “盐”。“因为成都话就是所谓的有盐有味,比如我们要讲夫妻肺片,我们用书面语言来讲,这个牛肉牛筋切得很薄、红红的辣辣的,如果用成都话来讲,这个牛肉切得纸那么薄,花椒面、海椒面润起,吃到嘴里辣fefe滴…你看它就生动多了…”

舌尖上的味道,耳畔的乡音,最系得住乡愁的况味,失去它们,醇厚会变得稀薄,浓情会化作逝水。

“如果一个字来形容,我觉得就是‘味道’的‘味’,就是有味,味道。 ”

“四川话对我们这一代年轻人来说,觉得就是一个字,活,在和四川以外人交流的时候我们还机智灵活地创造出了‘川普’,就是大家说的四川普通话。”

“2015年马上就要过去了,2016年已经进入倒计时,这一年你有啥子遗憾,新的一年又有啥子愿望?你要好好想一哈哦,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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