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市文广新局局长李贡平致开幕辞--一弘摄影
2015年元月1日,由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文化部青年书法篆刻艺术委员会、淄博市委宣传部、桓台县委宣传部主办,桓台县文化体育中心、山东天承美术馆、和谐画廊承办的“觉山四季”曾三凯书画作品展在淄博桓台天承书画城开幕,淄博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巩绪民、淄博市文广新局局长李贡平、中共桓台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史元功、桓台县文联主席耿炜、中央美院教授杜觉民、著名书画家汪为新、鲁迅美术学院教授毕学军、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程惠哲、中国美术学院博士王犁、中国美术学院人文学院副院长孔令伟、清华大学博士金江波、浙江艺术学院副教授陈艺、中央美术学院博士王赫赫等各界人士数百人出席了开幕式。
中央美院教授杜觉民致辞--一弘摄影
曾三凯,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绘画博士班,师从张立辰、邱振中、陈平教授,获博士学位。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副教授、文化部青联书法篆刻艺术委员会委员。这次的展览作品,有书有画,书画合璧,立轴册于诗堂题写诗句,长卷于拖尾加题,大册则题写于对幅。其绘画明显突出了点线,强化了用笔,减弱了景观的现实感,彰显了布局丘壑以致笔墨与传统的密切联系,拙中带秀,苍中带润。其书法用笔与绘画用笔,同样拙秀、流动、挺劲而随意,给人的印象是以贴学行草的神韵流动为体,以碑学笔法结题的生拙跌宕为用,大有在山水画中追求林散之草书神韵的刚健虚灵之意。
“觉山四季”曾三凯书画作品展研讨会现场--一弘摄影
关于曾三凯书法 -- 邱振中
曾三凯的另一面反映在他对魏碑的把握。这一类作品更贴近传统,其中最可贵的是他透过碑拓笔画对运动的理解,生动、灵活,超出我们所能见到的许多同类作品。
三凯的书法 -- 陈忠康
三凯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在学习基本内容之外的选择上有着更多个人的审美偏好。他似乎在回避某些正统的价值观,敢偏师独出,一意孤行,从不屑于谨小慎微地写字画画。
“觉山四季”曾三凯书画作品展开幕式嘉宾剪彩--一弘摄影
早在十几年前,我就看到三凯的字了,当时写的大多是魏碑或墓志的变体临摹,不做面目狰狞或怪异状,写得自然生拙,且有平淡冷逸之气,类似晚年赵冷月的字的气息,我非常喜欢,觉得是难得的写碑高手。
他的行草书的字形比一般学书者要大胆得多,经常东奔西突,奇形异状,不主常故。他的字与画是极为统一的,书象也得力于画象画意。他的行草书展现了一种可贵的生气,没有一般书家的匠气,我也很喜欢看,且能不时得到一些启发。
读曾三凯的《园林系列》作品 --汪为新
三凯俨然个中老手,合造化之工,凭一杆细笔,一钵浑水,把一片园林的春夏秋冬、金碧楼台调配得淡雅清秀。常言“不知西施之美,固不在调脂抹粉”,我想三凯水墨里“含思凄婉”的冷调,于园林的雕巧整饬可能并不相干,而借园林的文人情调发自我之幽情才是三凯所想。只是在当代喧嚣的都市里,再去用“逸品”之格因彼证此,三凯乃大不易者!
嘉宾观看曾三凯作品--一弘摄影
觉山瑞雪、220cm×70cm+纸本、2014
承前启后 古意高华
文/孙国华
唐・李汉《昌黎先生集序》:“先生于文,摧陷廓清之功,比于武事,可谓雄伟不常者也。”今天我们看曾三凯的画同样会有这种感受。曾三凯画无粉本,但墨积于心,得山川神气,并记在胸,一扫烦琐刻板与怪恶之风,于中国现代山水,同样有摧陷廓清之功。禅宗有云,“实相无相,微妙法门”,曾三凯的山水在结构与造型上便是这样一种无相之“实相”,但却能给人带来“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般的顿悟。在这种意义上,我们可以说曾三凯的山水绝非世俗之作。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有这样一段优美的文字:“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种景致本应该是中国人心目中的大同世界,臻于完美理想居所,但是这些仍然是“田园”和“世俗”的,因为在南北朝战乱频繁、百姓流离失所的前提下,这便是最美好的憧憬和避难所。这个居所承载的是陶渊明罢官之后对脱离现实政治争斗的解脱,小农简单的田园生活是对其心灵的安慰,崇尚的是一种轻松、简单、没有责任的生存方式。这种生存方式是古代文人一种退则“归隐”山林的理想途径,但是,这是否是一种真正看透俗世的行为呢?还是存在争议的。在曾三凯的山水世界中我们看不到“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等直接刺激视觉感官的五色美景,也看不到“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世俗理想。于是,我们可以说,曾三凯笔下的山水是超越世俗理想的,是承载和寄托着如禅宗所说的“大彻大悟”之境界的精神体。
曾三凯之山水画面虽然简练,意蕴却不凡。而这种不凡首先源自于曾三凯有一颗如佛家所云的“自性清净心”,其山水看似随意任情,唯心所适,但能使我们在“言不出口,气不盈息”之下,能够沐浴到一种“如对至尊”般的精神洗礼。清代船山先生《姜斋诗话》对中国诗歌写景状物曾经有过非常透彻精辟的分析,例如“苏子瞻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体物之工,非‘沃若’不足以言桑,非桑不足以当‘沃若’,固也。然得物态,未得物理。‘桃之夭夭,其叶蓁蓁’,‘灼灼其华’,‘有其实’,乃穷物理。”这种表达我们在中国山水画中也可以看到许多类似的面貌,即在表现山水树石的物态上穷尽笔墨为能事,但是这种繁笔厚墨的山水由于过度强调自身对自然物理形态本体感受的表达,因此在精神表达上往往“犹恐失之”,无令“仁者心动”之处。
前两年看曾三凯的山水,曾试图用秀润、清淡、空灵、隐逸之类的形容词来加以诠释和解读,而今再看他的作品,发现之前的理解只是对它浅层次的很表面、很肤浅的一个视觉上的认识,只觉得观之很享受、很舒服,对其风貌形成的内在文化底蕴却并未深究。再度观之,更像是欣赏一篇优美而富有诗意的散文,在满足视觉感受的同时亦充实了心灵,在轻松愉悦中亦感知了自然的生命、生活的哲理和文化的启迪,于是曾三凯的这篇诗情画意的“散文”便有了人情的温度与人文的关怀,更有了它当下存在以及持久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而对于其作品格调外显得清雅、通透、灵趣、淡逸之品相,看似飘忽、悬浮、游离,很虚无,实则有着深厚文化的根基和滋养,正所谓“形散而神不散”。
打开曾三凯的山水作品,即刻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古韵和古意,但细细品之,却丝毫看不到模仿古代某家某派的痕迹。孙立言曾说“曾三凯的画既有宋人的浑厚大气、元人的野逸,又有清人的纵横排傲”。此言确实不虚,看他用笔用墨的洒脱淋漓、畅快不滞,我们能够感受到宋范宽山水的浑厚华滋;再看他幽深飘逸意境的营造,又暗含着元倪云林山水中那种萧散旷远的兴味,而他灵活巧妙的构图,又彰显了清四王健劲而又变化多端的力度与章法。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曾三凯对传统绘画以及传统文化的学习,是建构在形而上之精神高屋建瓴的观照,是对传统绘画的内在精神和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的领悟,即传统之“神”,而不单单是学习点技法、形式等皮毛。由此我们也可以断言,曾三凯作为一个画家,是极有悟性的,只有具有敏锐的眼光和通透的领悟力,才能直入传统绘画和传统文化的精神腹地,并且化而为之,所以说他画中古意并非匠意造作,而是其对于传统精神领悟后化为自己审美意趣的真实凸显。由此我们又看出曾三凯很踏实,面对当下这个视觉的时代,他从不想着投机取巧,从现在纷纭繁多的样式中套取一些元素或者符号,拼凑出所谓的一个风格,而是踏踏实实、有条不紊地从研习传统文化入手,这是一个沉寂或者说沉淀的过程,靠的不仅是聪慧的头脑,更要有耐得住寂寞的精神。作为一个年轻的画家,曾三凯走的不是一条捷径,但无疑却是最为坚实,最具延伸性的一条路。
看曾三凯近期的山水作品,发现其品格愈加清透、峻朗与磊落,用笔用墨也更加确定、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结构上更为精谨,在意境上不仅仅追求一种诗意的朦胧美,更彰显了一种傲然风骨和独立品格,这无疑是其坚持书法入画、深研中国传统线条的一大成效。看他题为“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的这件作品,极见用笔之功力,画面中错落有致的山石、松树、小路、茅草屋皆用笔勾勒而成,可谓笔笔中锋,元气淋漓,提按顿挫交相呼应,起笔用锋,落笔回转,所以那些线条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圆润、刚健、挺拔、遒劲,虽没有浓笔重墨的厚重,但仍使人感觉到一种洒脱和痛快。整幅作品,稍加淡墨晕染,笔为墨点睛,墨为笔增辉,简笔淡墨共同营造了一个清远、简淡、旷达、野逸的视觉世界。黄宾虹说“古人墨法妙于用水,水墨神化,仍在笔力,笔力有亏,墨无光彩”。曾三凯显然深谙此理,他以笔为先,打开了绘画的一个新局面。再看他的“寒山”系列作品,用笔凛厉,左右回顾,前后相映,线条的表现更为流畅,但却不疾不徐,好像带着行云流水般的飘逸走到观者面前,使人不禁惊叹作者用笔的精妙以及功力的深厚。这一系列作品线条细匀灵动,在纵横交错中自如地穿插游走,却气韵贯通。稍有墨色萦绕其间,浅浅淡淡,在山石丛林中时隐时现,好像一种思绪在带领观者走入其山水的深处。而他的“觉山”系列作品,线条的运用依然是天马行空,神龙变化,刚劲中充盈着婀娜,笔法的起承转合,一气贯通。画面的布置亦精谨细密,用墨也稍浓重一些,顿觉得像一个消瘦的人立刻丰腴起来,虽削弱了骨感美,但却增加了厚重感,可谓不相伯仲、各有千秋。可以说,变化多端的种种笔法、点画、结构、意态、精神等浑然天成地构成了曾三凯作品的气骨与品格。所以,曾三凯的作品在某种意义上是一部线条的交响曲,画中那些线条即是一条条各富深意的生命线,激活了画面中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树,原本沉静的山水便立刻鲜活起来,可观、可读、可听。
但要读懂曾三凯的画,需要较深的书法修养,他的这种技巧深度同样以一种“无相”方式显现出来。曾三凯的山水寄托着上古以来对“礼”的追求,其笔墨技巧同样不是服务于“鲜美”、“丰茂”等物态的,直追三国魏时期钟繇在书法上提出“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的要求与标准。《易传》云“至哉坤元,万物滋生,乃顺承天”,曾三凯亦深得始于秦两汉魏的“用笔者天也,流美者地也”的要义,其遵循的是中国周易对世界万物的宇宙观。而且,在上述基础上,曾三凯是深知并且通透黄宾虹用笔之五法的。黄宾虹所强调的“平、圆、留、重、变”,曾三凯对此都进行过细细的推敲和解读,并且付诸于实践,他曾反复不厌地临摹五羲之、孙过庭、杨凝式、米芾、王铎等大家的作品,继而研碑,对很多作品都有涉猎。通过对传统书法用笔意趣的研究,进而参悟中国山水画的精髓与奥妙,更主要的是续接了中国传统文化之文脉,这对美术史而言,是一不容忽视的贡献。在这个意义上,曾三凯的绘画艺术不仅仅是纯粹个人情怀的抒发和个人审美意象的表达,而是更具有了文化的启承意义。
并且,曾三凯对待艺术是极其虔诚的,虽没有作画前沐浴更衣、净手焚香的仪式,但他总是以自己的内心在观照传统、观照自然、观照社会、观照人性,所以他的作品沉寂但不死寂,萧瑟但不荒芜,清凉中透着温情,刚健中暗含柔软。我想曾三凯应该是崇尚“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道家思想的,他的山水不仅是对自然的一种亲合,更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可居可游的视觉和心理空间,亦暗合了道家思想的“齐物”“逍遥”,这是一种精神的“大自在”。当然,这种“大自在”不是自私的、自我的,不是一个人的孤芳自赏,而是于生活中和观者情感的沟通、心灵的碰撞和精神的畅游,由此,我们亦感受到了曾三凯的“仁人之心”。所以,不管从哪个方面看曾三凯的画,细细品之,总能品出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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